石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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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沈从文小说评论

沈从文(1902-1988),原名沈岳焕,京派小说代表人物,湖南凤凰县人,有苗汉土家族的血统。14岁高小毕业后投身行伍。1917年到1922年漂游在湘西沅水流域;1923闯入北京,1923年至1928年在北京以写作谋生;1928年至1930年,在上海中国公学任讲师,兼《大公报》、《益世报》等文艺副刊主编;1931年至1933年在青岛大学任讲师;1934年至1939年在北京主编全国中小学国文教科书;1939年至1947年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任教授;1947年至1949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1950年至1978年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任文物研究员;1978年至1988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任研究员,从事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1988年病逝于北京。
沈从文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乡村世界的主要表现者和反思者,他认为“美在生命”,虽身处于虚伪、自私和冷漠的都市,却醉心于人性之美。从三十年代起他开始用小说构造他心中的“湘西世界”,完成一系列代表作,如《边城》、《长河》等。他以“乡下人”的主体视角审视当时城乡对峙的现状,批判现代文明在进入中国的过程中所显露出的丑陋,这种与新文学主将们相悖反的观念大大丰富了现代小说的表现范围。

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他要求小说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凸出,单纯而又厚实,朴纳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彩。整个作品充满了对人生的隐忧和对生生命的哲学思考,如他那实在而又顽强的生命,给人教益和启示。
沈从文创作的小说主要有两类,一种是以湘西生活为题材,一种是以都市生活为题材,前者通过描写湘西人原始,身然的生命形式,赞美人性美;后者通过都市生活的腐化堕落,揭示都市自然人性的丧失。其笔下的乡村世界是在与都市社会对立互参的总体格局中获得表现的,而都市题材下的上流社会“人性的扭曲”他是在“人与自然契合”的人生理想的烛照下获得显现,正是他这种独特的价值尺度和内涵的哲学思辨,构起了沈从文笔下的都市人生与乡村世界的桥梁,也正由于这种对以金钱为核心的“现代文学”的批判,以及对理想浪漫主义的追求,使得沈从文写出了《边城》这样的理想生命之歌。
主要著作

小说集

《蜜柑》
《雨后及其他》
《神巫之爱》
《龙朱》
《旅店及其他》
《石子船》
《虎雏》
《阿黑小史》
《月下小景》
《八骏图》
《如蕤集》
《从文小说习作选》
《新与旧》
《主妇集》
《春灯集》
《黑凤集》
《阿丽思中国游记》
《边城》
《长河》

散文集
《从文自传》
《记丁玲》
《湘行散记》
《湘西》
《废邮存底》
《烛虚》
《云南看云集》

学术著作
《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生平

沈从文在1917年高小毕业后,进入当地土著部队办理杂事,后任书记。1923年进入北京大学旁听,同时练习写作。1924年开始发表作品,并结识郁达夫、徐志摩、林宰平等人。1925年发表第一篇小说《福生》,1926年出版第一个创作文集《鸭子》。同年底,沈从文在上海与胡也频等自筹资金,创办《人间》《红黑》杂志,终因资金不足而停刊。沈从文20年代起蜚声文坛,与诗人徐志摩、散文家周作人、杂文家鲁迅齐名。沈以其小说创作著称。而后,他改执教鞭,1928年到1930年任教于上海中国公学,兼任《大公报》、《益事报》等文艺副刊主编;后曾先后在辅仁大学、国立青岛大学(现中国海洋大学鱼山主校区)、武汉大学、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北京大学等校任教。1948年受到所谓左翼文化人郭沫若等的批判,中止文学创作,转入历史文物研究,主要研究中国古代服饰。1950年到1978年在北京中国历史博物馆任文物研究员;1978年到1988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任研究员。
1949年以后,沈从文没有进行过小说创作。他的书在三十多年间仅出版过一次。据说他如能多活数月,便极可能在198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沈从文只有小学学历。西南联大要提升沈从文为教授时,刘文典一直看不起搞新文学创作的人。一次,在西南联大的教务会议上,他提出质疑:“陈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该拿400块钱,我该拿40块钱,朱自清该拿4块钱,可我不会给沈从文4毛钱。沈从文要是教授,那我是什么?”美籍文学评论家夏志清则对“沈从文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性”予以充分的肯定,在评点沈的《静》时他说,“三十年代的中国作家,再没有别人能在相同的篇幅内,写出一篇如此有象征意味如此感情丰富的小说来。”
在中国公学教书时,沈从文爱上他的女学生张兆和,写了不少的情书追求她,并引发校长胡适的同情,施以援手。最后,据说因沈从文的情书“写得太好了”,张兆和终于同意嫁给沈从文。

关于沈从文与诺贝尔文学奖
瑞典学院院士、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审委员谢尔以.马悦然于高行健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后,在《明报月刊》中表示,1987、1988年诺贝尔文学奖最后候选名单之中,沈从文入选了,而且马悦然认为沈从文是1988年中最有机会获奖的候选人。1988年,马悦然向中华人民共和国驻瑞典大使馆文化处询问沈从文是否仍然在世,得到的回答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其时,沈从文刚刚离世数月。

文化界流传,1988年诺贝尔评审委员会已经决定文学奖得奖者是沈从文,但因为诺贝尔奖只会颁授给在世的人,因此沈从文与诺贝尔文学奖可谓失之交臂。


论沈从文独特的艺术风格

【作者】顾蔷芬
【内容提要】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他的作品再现了我国二、三十年代形形色色的人生面影和生活方式,在创作方法、艺术风格及文体形式等诸方面,都有其独特的艺术个性,开拓了我国现代小说的创作领域。通过对作家的人生经历心理**以及小说的意境、语言、文体等方面的分析,阐述了沈从文小说的艺术特征。沈从文的作品研究和他的湘西世界,无疑是件有意义的事情。沈从文及其文学创作在世界文学史上应有一席之地。

【关键词】 沈从文;小说;艺术特征



在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沈从文是一个十分独特的作家。从他以休芸芸笔名发表文章开始,到40 年代末搁笔,给我们留下了短篇小说二百余篇,中、长篇小说十余部,近300 万字。他的作品再现了我国20~30 年代形形色色的人生面影和生活方式,在创作方法、艺术风格及文体形式等诸方面,都具有独特的艺术个性,为开拓我国现代小说的创作领域作出了可贵贡献。
一、异样的成长道路

沈从文的家乡在湘黔交界苗汉土家族杂居的边境山城———湖南凤凰县(原镇 ) 。1902 年他出生于一个带有苗族血统的家庭,祖父曾为满清王朝的提督,父亲也做过军官。沈从文小学毕业后,家庭变故,不得不停学寻找生活出路,到湘西土著部队当兵,辗转于沅水流域乡村,同化在下层人民生死忧乐的生活之中。20 岁为逃避家乡给自己规定的生活,抱着求知欲望到北京,处境十分艰难。社会剥夺了他进校读书的权利,把他变成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乡下人”。人的社会存在和实践活动决定着人的思想意识的内容。沈从文的上述人生经验和自身所处的社会地位使他同当时上流社会完全割断了联系,获得了下层人民的感情和立场,他“发现自己”是个十分固执的乡下人,他说他这个“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情和哀乐,自有独特式样,与城市人截然不同。这样,沈从文获得了最可宝贵的创造品格,站在广大下层人民立场,具有深厚的劳动群众的思想感情,紧紧贴着湘西的人民和土地,在作品中渗透着自己认识生活和表现生活的独特感受,有着独特的表现式样,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风格。
二、独特的艺术风格

沈从文独特的艺术个性,除了他个人生活实践铸造的乡下人人格决定其宝贵的创作品格,为人们展现了一个具有丰富特定文化内涵的艺术世界,并以这一世界为参照系,努力追求“人性”的美学理想外,还体现在他的创造有着自觉而独到的艺术追求。他经过不断地探索和磨练,逐步形成了独具韵味的风格。



1. 独特的艺术意境

在中国古代的诗论与画论中,意境或情境,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美学范畴。它指的是诗歌或绘画作品中,作者主观体验到的人生情绪,与作品描绘的客观物象融汇交织而形成的审美境界。作为意境构成的基本骨架是物境构成的总特征及作家处理主观情感的具体方式。正是在这两个方面,见出沈从文小说的艺术个性,从而使他的小说具有了一种独创的艺术意境。

沈从文乡土题材的小说所展示的社会人生,是多种文化因素交织而成的有机板块。其中,确有许多使外部的人们大感诧异,难以置信的东西。那种“养身靠商人,恩情却结于水手”的人生形态衍生而出的吊脚楼妓女与柏子的爱情恩怨,那种青年男女间以热情的山歌赢得对方欢心的恋爱方式,那种按照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形成的山民道德形态,如萧萧生子便不再发卖等等。都与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都市及内地社会大异其趣。沈从文确是有意突出湘西的地方性,仿佛要借湘西的原始神秘性、特异性来完成作品的构图。这些人生现象对于中国社会的普遍性来说,它们是特殊的。但对于包括湘西在内的广大西南地区,它们又是普遍的。从特殊见出普遍,既带着特异性,有具有现实性,这是沈从文小说物境描绘的重要特征。

沈从文小说中的这种原始神秘性是通过普通人即“凡夫俗子”的日常生活与交往表现出来的,是风俗画,是人情小说。他要从这平凡的人生现实中,探索“乡下人”的生命形式,表现他们的生命个性,在他们身上,优美与凡庸交叉,道德状况的健康纯朴与理性世界的原始蒙昧并存。

在人生场景的购置上,沈从文的小说构图极富暗示性,常常通过两种方式表现出来。一种是意象内涵的不确定性,这是一种有意做成的“模糊”。如《边城》中翠翠父母爱情悲剧的底蕴,沈从文没作明确交代。这一方面,有时让人觉得费解,但是另一方面却又留下了让人想象的“空白”。另一种是以极简练的文字勾出事象的轮廓,不以铺张的方式将话说尽,给读者留下了驰骋想象的空间。如《静》表现一家老小数口,远道探视亲人,因战乱受阻于途的遭遇。小说集中描写了女孩岳珉的笑,以人物的笑写人生的悲,透出了战乱中人生的悲凉。这种构图方式,也见于景物描写上,《山道中》描写出了湘黔边境山道上的原始荒芜,使人仿佛已置身于这些荒芜落寞的山恋之中。这样,沈从文小说的物境,依靠构图材料的性质及构图方式产生出一种原始、朦胧的审美特征,犹如烟雾缭绕的山恋,显示出朦胧、深远、神秘的美来。

沈从文的小说多写意,总是将故事置于河上、水边。他常说:“故事中我最满意的文章,常用船上水上作背景。”水的颜色、声音特性都染上了作家的主观情感色彩。《柏子》、《丈夫》、《贵生》、《三三》、《静》、《八骏图》、《长河》等等,或在溪边,或在河上、或在海滨,演出人物的悲欢离合。在他的作品中,水的基本色调就是生命的色调,在水的颜色、光彩中,融入了作者的灵性与情感。这样,抓住山水灵性,以水作背景,将故事置于一种翠绿的基色之下,使作品具有一种清新、柔和的格调,成为沈从文小说意境主观情意的一个因素。

沈从文同情下层人民命运,在作品中,他把淡淡的忧郁、辽远的愁绪,夹裹在平静的叙述里。他善于节制自己的感情,从不采取剧急表达情感的方式,他让感情的细流在平静的叙述里缓缓流动。他是在微笑里藏着哀痛,微凉里夹着忧郁,从而形成自己独有的抒情风格。这样,将感情渗透在人物、景物、场面的描写中,在娓娓而谈里自然透出,平淡而辽远,不烈却撩人,成为沈从文小说意境主观情意的另一个因素。

为了加强情感的表达效果,延伸情感的表现空间,沈从文还有意将自然景物人格化,使之与人物的命运与人物情绪相契合,以达到一种强度抒情的效果。
翠翠抱膝坐在月光下,傍着祖父身边,问了许多关于可怜母亲的故事。间或吁一口气,似乎心中压了些分量沉重的东西,想挪移得远一点,才吁着这种气,可是无从把东西挪开。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簧在月光下成为黑色。身边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她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又象明白这是半夜,不应该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边城》)
这草莺的夜半吟叫声,仿佛是从人的胸膛里拖出的一串长长喟叹,是翠翠内心情感在自然界引起的一种感应。景随情移,情波荡漾,感人肺腑。作者的意境是一个有机的艺术构成,是由作品的内容和形式的种种因素融合而成的。总起来说,沈从文小说题材本身具有神秘色彩,在以写意方式勾勒的蒙茸自然的物境上,融入作者的主观情愫。用浸染了作者个性的色调涂染画面,并以舒缓而又绵长、深远的方式处理情感表达的节奏与速律,借助自然景物的人格化,扩大情感表达的空间,融原始神秘美、色调美、情感美于一炉,从而构成独有的审美意境,给人以强烈的美感享受。
2. 人物的心理刻化

沈从文的小说十分重视人物的心理刻化,展示了各种人物繁复的感情世界。但是,沈从文小说中的人物心理描写,既不采取大段大段人物内心独白的表现方式,也不取颠倒时空秩序的“意识流”手法勾勒人物的内心轨道,而是自觉运用了不同的创作方法的可能性。他始终立足与本民族的现实人生来吸取中国古代和域外文学艺术的营养。“看得多而杂,就不大可能受什么影响,也可以说受总的影响;一个故事的完成,是可以从多方面入手,都可达到一定效果的。”因此,传统的现实主义、浪漫主义与现代主义各流派如印象主义、潜意识和变态心理描写等因素,都化为了他作品的血肉,从而使他的一些作品带有心理小说的特征。他是一个“对一切无信赖”却只信赖“生命”的作家。而生命,在他的思维中,则主要表现为人的精神生活。他在人物心理内容的把握上,运用了西方心理学的分析方法———“下意识”心理状态,人物的变态心理描写,在他的小说中是常见的。但在人物心理内容**上,他却立足于中国文学刻画人物心理的民族传统。在《贵生》中,作家通过主人公心爱的姑娘金凤被地主迎娶成亲的晚上,主人公听到伙计们放纵粗野地议论新娘时的情态,表现出了主人公气恼、烦闷、委屈、不平和无奈的心态,这是通过人物的咬唇、捏拳、喝酒等行动来托出的,是以行动来揭露人物的心理。

《边城》里关于翠翠的心理**,显出了作家小说刻化人物心理的高妙。在翠翠对爱情的反映上,小说紧扣这个十五岁的山村姑娘的心理特点,逼真地描绘出她特有的情态。她刚刚步入青春之年,就象家乡的青山绿水、翠竹茅檐那样纯朴明净,她的身上焕发出了一种真挚无邪的人情美

......她有时仿佛孤独了一点,爱坐在岩石上去,向太空一片云一棵星星凝目。祖父问:“翠翠,你在想什么?”她便带着点含羞的情绪,轻轻的说:“看水鸭子打架! ……”同时自己也就在心理作答:“我想得很远很远。可我不知道想些什么。”她的确在想,又的确连自己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这是翠翠对爱情的朦胧心理反应。情窦初开的感觉在她的心理骚动,她已隐约感觉到一种人生的新东西正闯入她的生活,她不能不想。但由于年轻,缺少感情经验,她又不能进行条理清晰的思考。这种矛盾必然引起人物内心的“乱”。这种“乱”反映到神态上来,便是一种下意识的迷惘和莫名其妙的痴态。在这里,有人物没自觉到心理活动的内容,当然也有人物自觉到了的心理内容:

翠翠明白了,人来做媒的是大老! 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仍然剥她的豌豆,且随手把空荚抛到水中去,望着它们从流水中从从容容的流去,自己也俨然从容了许多……

这是老船工向翠翠谈及大老托人提亲之后她的心理反应。当翠翠得知提亲的是大老而不是二老时,一时明显的失望。在心理对大老提亲的否定,对自己感情选择的坚定与从容,在翠翠心理不是下意识的感觉,而是一种明晰的理性思维。但这种抽象的心理内涵,是通过人物的神态和表情透露出来的。从这儿可看出沈从文的艺术感受力是很强的,善于捕捉人物的纤细感情及微妙神态,并艺术地表现出来,透露出人物隐蔽的心理内容,具有耐人寻味的韵味。
3. 小说的语言

总的来说,沈从文小说的语言有个发展、成熟的过程。他早期的创造,由于缺乏正规训练,文法上有过一些疵病,不过,这倒也使得他的小说语言多了些山野气息,不失新鲜与活泼。最能反映沈从文小说语言特色的,是他用来表现乡土人生的乡土语言,只是在他的小说进入成熟期后,其语言方显示出它的全部魅力。沈从文成熟期的小说语言,具有独特的风格: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凸出,少夸张,朴实中有神韵。他的小说语言以湘西地方话为母体,经过加工与提炼,予以书面化。湘西地方话是湘西根源古老的民族文化发展与自身社会经济发展同步的产物。这种语言的现代化程度低,带有中国古代的某些特点。

他的小说语言大约有以下几个特点:其一,语言含蓄、素淡、和婉,多用我国传统的“白描手法”,这在《边城》里得到了极好的反映。话说三分,留下让读者去想象的空间。如写翠翠成熟后,她常爱学摆渡的家畜和客人的摸样,有时学小羊唤母的叫声,有时又在发间插上几朵鲜野花,身姿袅娜地扮新娘。即使她初恋时的语言中,也是那样的含蓄。如她用傩送的俏皮话,对外祖父说:“不是翠翠,不是翠翠,翠翠被河里的大鱼吃掉了。”宛如节奏舒缓的行板,余韵久存,淡淡几笔,便含而不露地写出了翠翠的心理变化。她渴望新的温暖和保护,憧憬美好的恋爱婚姻生活。这种颇有山水风味的语言,甚是迷人。

其二,小说语言中很少用助词“的”。这样能逼迫口语成分增加,使句式短朴。如《山道中》有这么一段描写:这时节他们正过一条小溪,两岸山头极高。溪上一条旧木条,是用三根树干搭成,行人走过时便轧轧作响。傍溪山腰老树上猴子叫喊。水流汩汩。远山山鹊飞起时,虽相距极远,朋朋振翅声音仿佛极近……这段描写,没有一个“的”字,句式短峭简洁,对景物不作繁饰,却显得古朴清新。

其三,沈从文小说的语言,植根于湘西的生活土壤之中,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在这方面,作品中人物的语言,显得更为突出。《萧萧》中乡下人谈论城里女学生, 《柏子》里水手与相好的相互埋怨等等,这些人物对白里,回荡着湘西人的乡音,使人油然而生真实、亲切之感。
沈从文曾作过湘西民歌的搜集、整理工作,并常在小说中将民间文学中的起兴比喻手法加以运用。如《边城》里引用了这样一首民歌:“天上起云云起花,包谷林里种豆荚,豆荚缠坏包谷树,姑娘缠坏后生家。”这要比一般性的叙述语调生动多了。他还继承了湘西人说话就地比喻的传统。如《萧萧》中:
萧萧……风里雨里过日子,象一株长在园角落里不为人注意的蓖麻,大枝大叶,日增茂盛……婆婆虽生来象一把剪刀,把凡是给萧萧暴长的机会都剪去了,但乡下的日头同空气都帮助人长大,却不是折磨可以阻挡得住。
这种比喻具有造语新奇,出人意表,朴实而又神气飞动的特点。他的小说语言在叙述方式上,也汲取了民间故事和歌谣的长处,无做作,娓娓叙来,不转弯抹角,简明扼要,经济动人,语言中有浓厚的民间朴素美。如《边城》中:
在一种近乎奇迹中这遗孤居然已长大成人,一转眼间便十五岁了。为了住处两山都竹篁,翠色逼人而来,老船夫随便给这个可怜的孤雏,拾取了一个近身的名字,叫做“翠翠。”

其四,凝练与简洁。沈从文的小说语言算不得纯粹,正如他自己就说,文字一部分见出“文白杂糅”———明显地承受了中国古典文学语言的影响却又未能完全融化为现代白话的结果。但同时,这又带来了沈从文小说语言的凝练与简洁。如:
半个月来,树叶子已落了一半,只要一点点微风,总有些离枝的木叶,同红紫雀儿一般,在高空里翻飞。太阳光温和中微带寒意,景物越发清疏和爽朗,一切光景美到不可形容。夭夭一面打扫祠堂前木叶,一面抬头望半空中飘落的木叶,用手去承接捕捉。(《长河》)
这种写意式的笔法,仿佛随手拈来,轻轻几笔,就点出了山村景物特有的韵味,语言美和画面美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4. 小说的文体

沈从文曾有“文体作家”之誉。他的小说在文体风格上确是戛戛独创,不同流俗。总的特色是“不拘常例”,适应着所表现的不同生活与感情内容,多方尝试,不断创新,多采多姿。他有意打破散文与小说间的文体界限,他的作品中,小说具有散文性,散文又具有故事性,可见他在文体革新上是尽了全部的心力的。
沈从文小说文体多样化特征,主要反映在作品开头结尾的变化多端。小说的开头或渲染气氛(如《丈夫》、《萧萧》) ;或推出主要任务(《会明》) ;或开宗明义点出题旨(如《绅士的太太》) ;或单刀直入写场面(如《新与旧》) 。小说的结尾往往牵动着小说整体结构、布局,从中可看出沈从文组织文体的才能。在他的作品中,结尾有“煞尾”和“度尾”两种。“度尾”“如画舫笙歌”,由远及近后又由近及远;“煞尾”则“如骏马收缰,忽然停住”。的确,《牛》《贵生》《丈夫》等小说的结尾都是极好的“煞尾”,小说往往有一种出人意料的结局,作者总以要言不繁的文字点出,一经点出便戛然而止。如《牛》的结尾:
……到了十二月,荡里所有的牛全被衙门征发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去了,大牛伯只有成天到保长家去探讯一件事可做。顺眼无意中望到弃在屋里的木榔槌,就后悔为什么当时不重重的一下把那畜生的脚打断。
这种结尾突出了牛老伯对官府的怨恨,仿佛一峰突起,照亮全篇,给读者留下了联想与思索人生的艺术空间,情节的发展一下子收束了,而故事的内在蕴涵刚刚被诱发出来。
从小说的情节发展看,这种煞尾往往是一种突转。所谓“突转”,表现为作品中的人物行为或故事发展的结局突然转向与情节表面指向相反的方向。而突转与发现又是孪生兄弟。所谓“发现”则是人物对自己的身份或处境从不知到知。在《丈夫》中,按情节发展的表面线索,那个丈夫第二天早上将去水保家,可是第二天“两夫妇一早都回转乡下了”。情节发展的这一“突转”,是与人物身份、处境的“发现”息息相关的。那个丈夫在经历了一日夜的难堪与屈辱以后,终于“发现”自己是在被人当傻瓜侮弄。这一真实身份的“发现”,导致他毅然带着妻子回转乡下。故事的结局出人意料,但又符合人物心理发展的内在逻辑,一切又全在情理之中。沈从文在作品中就是特别善于安排这种“发现”与“突转”,使结尾蕴藉含蓄,富于暗示,他深谙“惊讶”与读者美感的心理联系。
而《边城》、《萧萧》等作品的结尾则属“度尾”。《边城》的结尾是具有高度的艺术魅力的。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大老、二老都爱上了翠翠,可翠翠的意中人却是二老。最后大老情场失意撑船不幸溺水,悲剧的尾声是在一个雷雨交加之夜,摆渡老人在操劳担忧中去世了,只剩下了孤苦伶仃的翠翠在摆渡口苦苦等着情人二老来接她,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结尾与来头,互相呼应,犹如一曲乐音从遥远处传来,音量加大至主旋律,最后又渐渐飘远了,使作品收到了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的艺术效果。
虽然这种文体的不断变换仅仅是为了形式的新而变,且文体变化的意义也有限,但他作品中这种多变的形式与相应的内容之间的联系,恰恰适宜着沈从文表现生命复杂多变的需要,在其大多数篇章里,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是协调的、妥帖的。

综上所述,沈从文以其创作的独特风格当之无愧地属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出色作家之列。我们研究他的作品和他的湘西世界,无疑是件有意义的事情。正如朱光潜先生指出的那样,沈从文及其创作在世界文学史上终会有他一席之地的,我们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会做出公正、肯定的回答。


求沈从文的<老实人>和<好管闲事的人>的读后感和内容简介

沈从文
1. 《鸭子》(小说部分)
2.《蜜柑》
3.《老实人》
4. 《入伍后》
5.《雨后及其他》
6.《山鬼》
7. 《十四夜间》
8.《篁君日记》
9.《好管闲事的人》
10.《龙朱》
11.《石子船》
12.《沈从文甲集》
13.《一个女剧员的生活》
14.《沈从文子集》
15.《虎雏》
16.《都市一妇人》
17.《凤子》
18.《一个母亲》
19.《月下小景》
20.《阿黑小集》
21.《如蕤集》
22.《游目集》
23.《边城》
24.《八骏图》
25.《新与旧》
26.《主妇集》
27.《长河》
28.《小砦及其它》
29.《新摘星录》
30.《芸庐纪事》
31.《雪晴》
32.《福生》
33.《在别一个国度里》
34.《采蕨》
35.《神巫之爱》
36.《旅店及其他》
37.《夫妇》
38.《鸭子》(散文部分)
39.《记胡也频》
40.《从文自传》
41.《湘行散记》
42.《湘西》
43.《法步集》
44.《非梦集》
45.《新景与旧谊》
46.《水云集》
47.《新晴集》
48.《序跋集》
49.《沫沫集》
50.《昆明冬景》
51.《烛虚》
52.《废邮存底》
53.《续废邮存底》
54.《新废邮存底》
55.《创作杂谈》
56.《文学运动杂谈》
57.《艺术教育》
58.《新烛虚》


沈从文他的主要代表作品有什么

有《石子船》、《唐宋铜镜》、《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从文赏玉》和《湘行散记》。1、《石子船》城市和乡村的连接点是“石子船”,通过“石子船”上的船主、拦头、散弟兄等几个人的生活为线索,透视社会和政局的变化,船主听到传闻说|某某党在康村,他心里不时想到自己存在老姑母处的钱,担心自己的钱被弄走,心里忐忑不安,做什么事也不踏实。当他到康村时候看到自己的钱完好无缺才放心,然而只是有人报告说有人死了,他匆忙赶回来,才知道八牛已被水淹死,这一次在赔本意义上告了结束。2、《唐宋铜镜》《唐宋铜镜》是1958年中国古典艺术出版社出版的图书,编者是沈从文。图册选编了唐、宋两代比较有代表性的铜镜图片931幅,同时,自战国到隋代有代表性的铜镜和唐、宋各代铜镜的摹绘图与拓片,也选编了72幅,作为附录。书前有《题记》一篇。3、《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是由商务印书馆于2011年12月1日 出版的一本介绍中国古代服饰的图书,作者是沈从文先生。《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是中国文学家沈从文创作的一部系统考证中国服饰文化的学术专著。4、《从文赏玉》《从文赏玉》讲述玉器是中国传统工艺美术品中文化内涵最厚重、艺术成就最辉煌、经济价值最可观的特种工艺美术品。观赏一件玉器作品等于在品味一段中国的历史,并可使人们从中感受到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和丰富多彩的艺术养分。5、《湘行散记》《湘行散记》是沈从文的散文集代表作之一,这个版本并不只湘行散记,一共有三部分:湘行书简、湘行散记、新湘行记。湘行散记,沈从文根据湘行书简改写而成,发表在报刊杂志上,也出过很多单行本。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沈从文

求石子船读后感

这是一篇以议论为主的散文。主要谈论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作者对观点的阐释是层层深入的,首先否定了人类“征服自然”的口号,认为这实在是自不量力的妄想,因为与大自然相比,人类的智慧实在算不了什么,人类的许多认识很幼稚,而大自然的智慧却是无与伦比的。接下来作者进一步强调人类的智慧也是大自然所赋予的,是自然智慧的一部分,人类与大自然其他事物其实是兄弟关系。因此,我们应该敬畏自然。虽然作者的某些说法不无偏激之处,但对自然保持敬畏之心,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使人们对自然存有几分小心,不敢妄动胡来。科学的发展使得人们解除了对自然的畏惧,也使人类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解除了对自然的敬畏之心的人类,总是为着自己的私利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最终损害的还是我们人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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