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首席社长谈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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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他额头跳了一下,有些什么瞬间冲到脑门。

他握紧双手,声音蕴怒,“明炎初,滚进来!”

“是,是。”门外,明炎初连忙从地上爬起。

手还没沾上门,门已被骤然打开,腹上一疼又已被踹倒在地。

“皇上,”明炎初吃疼,憋屈着小心翼翼道:“不是您让奴才进——”

连玉眸色霜冷到极点,明炎初愣了下,到底心思灵巧,一下明白了什么,这位主子喝高了,开腔让他进去,却随即想到那位衣不蔽体……是以他便当了这个灾。

这位向来英明神武惯了,当然不会自认疏忽,但这和他无关好吗……明炎初哭丧着脸等候吩咐,连玉声音从头顶冷冷下来:“你立刻派人出宫,把朱雀追回来,告诉她,若不把解药一并带上,朕立时杀了那个无情。还有你。”

他说完,再也不看他,一转身便进了屋。

“谁也不许进来。”

里间,他声音如云,听得出仍带着盛怒,也听得出沉着一丝颤抖和压抑。

*

纱帐几分朦胧,却凭空增添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床下是一堆逸散的衣物。

红罗裙,白内衫……

宫中妃嫔不乏挑dou者,不是没见过这幅景象,她身段也不是最好……燥热的酒气被强制压着,连玉低下头,缓缓坐到桌边。

已是严冬,床前虽燃有暖炉,桌上茶水却早已凉如冰侵,连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

接连喝了三杯。

“热,难受……”不远处,带着极力压抑却仍透出哽咽的声音,低低哑哑传来。

连玉心脏仿佛被什么贯穿,手紧紧捏着杯子,却终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走到床帷之外。

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好似一尾小白鱼,一头乌发披散在枕上,脸上脂粉明明已被冲掉,却仍酡红如脂,显得肤色更为白嫩,仿佛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但鱼是没有手的,她似乎是在纾解某种痛苦,蹙着眉头,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手胡乱在身上拨打,耸起的地方被乱捏得微微变形,几道淡青的痕迹布错。

他看得眼睛都红了!

耳畔只听得一个声音,杯子打翻,瓷末四射。

杯子掉了。

素珍觉得浑身都难受的很!

脑中隐约闪过方才的情景。几个会武的女官进屋强行抓住她,把她带到院外,饶是她见惯尸骸,那满地血肉、支离破碎的惨烈场面还是让她几乎张口欲吐。

那些宫人告诉她,主子方才在此撤火,若她敢以死相胁,她的人也将是这个下场。

而后,她被带回屋,再次被强行灌了一碗汤水,然后,她们剥掉了她的衣裳……

她怒恨已极,想起来穿衣,可突然便通身如火灼,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便这样窜了上来,困热,可又很热,很想有人帮她摸一摸……她脑子开始模糊起来,爱恨一下澄空,只想甩掉此时身上这种痛苦的感觉。

一股清凉在上方,她顾不得许多,伸手勾过去,便听得一声低喘,那东西似乎想离去,她脚本能地圈了上去,想阻止,脑里却似乎又有个声音在说,不行,不能这样做!

她哭着忍着,便放开了手,可是那东西却陡然压了下来,很沉,很实,有什么冲进口里,逼得她张嘴,又勾住她舌头用力吃起来,另外一股股清凉又顺着她脖颈而下,在她身上蜿蜒而过,她舒服得轻轻哼出声来,比她会摸……

她又听到一声喘息,沉在她身上那股力气更大了,舌头也被吃得发麻,她伸手想摸摸什么,碰到一个微微凸出的软骨,那里似在上下吞咽着什么,还有浓烈的气息,是酒,她有些馋,推开在她嘴里的东西,自己滑下去,在软骨上面舔了口。

“你是要逼死我。”

隐约中,那东西在她耳畔咬牙怒斥,将抱得死紧,她吃痛,同时一股子血腥味扑进鼻中,她觉得难闻,手脚并用,“不要,血……”

那东西却不放手,她虽被弄的舒服,却直觉骇怕他衣上那种重戾血腥的味道,不由得哭叫起来,那东西低叹一声,“我去洗洗……”

身上很快轻了,却又被迅速拍打几下,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一床被子下来,将她严实裹住,随即又听得那东西和人说话的声音。

“这水烧开需时,皇上只怕要等一等,宫中有温泉……”

“哪里也不去,让他们上冷水就行。”

“可这天寒地冻……”

“朕说冷水!”

“是。”

“人派出去没有?”

“派了,派了。”

不久,又听到几人进来的声音,关门声,还有水花的声音。

她不知道屋里在做什么,那阵不适的感觉又利索传来,从肚子到下身,热,空,痒,她无所依从,可全身仿佛被锁住,无法动作,不由得痛苦地叫出来,“……”

那东西很快过来,在她身上轻轻拍了几下,她于是又能动作了,他似乎通身带着凉气,她伸手挠过去,手足并缠,抵抗下面古怪的虚空感觉。

“真想把你弄死。”

她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有什么带着凉意送进那处……她咬牙颤抖,腿脚陷入被褥,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哆嗦,叫了出来,那东西也一声呻吟,和她截然相反,他似死死忍着什么,声音哑抑。

她舒张了不少,很快,那种痛苦的感觉又来,她不由自主向那东西靠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弄了几次,她终于舒服许多,通身疲惫,满头汗湿半昏过去。

朦胧中,背上有些地方干燥微痒,她本能的去拉他,听得他无奈地问,“哪里?”

“这里……”她有些迷糊不清的出声。

那东西于是轻轻替她挠,低声哄她睡觉,她不觉流泪,恍惚中仿佛回到母亲怀里。

然而,那阵潮热过去,一身汗冷愈发明显,虽盖着厚厚的被褥,她还是觉得脚下冻得难受,不由得蹬了几蹬。

很快,一双干燥温暖的掌心将她双脚捂住,放进一个地方。

那地儿暖和柔软又坚实,可惜,上面一道粗粝类似疤痕的东西坏了这份舒适。

因感硌脚,她使劲踢了踢。

他闷哼一声,往她腿肚上打了一下,她有些吃痛,叫了一声,狠狠蹬了几下方才解恨,他又打来,只是这次手劲极轻,倒似方才挠痒,她很快便睡过去。

睡梦中,腹下又开始酸胀,她难熬的扭动了几下,那东西又上来咬住她舌头,他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但没有立刻给她,而是勾着吸了好阵子,方才把那颗带着甘香的丸子哺进她口中……

*

三个时辰前,权府。

权非同喝过连玉的敬酒后,咬牙告罪,说新娘子突然身子不适,连玉笑说不妨,让他去看新娘子要紧,他便舍了满门宾客去,去了新房。前堂,李兆廷作为同门,和几名副管负责招待,晁晃和大管家悄悄退下,转身跟了过去。

权非同脸色铁青看着大床,上面只卧了一个昏迷的喜娘,新娘和新娘的朋友都不见了。

他旋即出去追问守门兵卫,说是两个丫鬟搀扶着醉倒的喜娘和周师爷出府。权非同二话不说,让晁晃点拨人追去,未几,回禀说,一路去都是马车轱辘的痕迹,他们已分头追去。

晁晃眉头直皱,权非同已一拳砸到门上,知这众花拂眼,已是回天乏术。

他大步步回新房。

管家拿起桌上茶盅,正往喜娘脸上泼去,喜娘浑身一颤,睁开眼睛来,目中却还闪着一派迷蒙,“这是怎么——”

才说得半句,便被一掌挥到脸上,嘴巴也几乎被打歪,她张皇失措,只看到那个身穿大红喜服的华贵男子面如沉霜地站在她面前。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没有了平素的款款笑意,只剩浓重杀意!

“我夫人哪里去了,还有那小周呢?”他语气森然,逼视着她。

喜娘心肝噗跳,她知道,这位权相爷可不比那小娘子,是真正的绵里藏刀,若她答不好,小命难保!

她颤抖开口,“回相爷,当时我们三个吃了些桌上的食物便晕将过去,先是小周,接着是夫人,最后便是老身,这……府里的食物有问题,老身是千万个不知啊,爷饶命哪!”

她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老婆子话里的潜台词实是:是你家中食物出事,与我无关。

晁晃听得火起,一掌便要往她天灵劈下,没想到,权非同伸手过来,“饶她贝戋命,否则日后你大嫂得知,会不高兴。”

“滚,”他沉喝一声,修长的手指定在门口方向,“今日之事,你若敢乱嚼舌根子在外多说一个字,那末,便等着瞧你家中各人身首异处,曝尸街头罢。”

那喜娘如获大赦,忙不迭的颤声应下,顶着一张糊满眼泪鼻涕的脸跑了出去。

“慢着。”男人又突然出声。

她抖着身子,惊恐地返身,等待他的判决。哪知他却淡淡道:“你跟管家到账房支二千两银子。”

那喜娘哭哭啼啼,乍惊乍喜,冰火两重天地走了。

晁晃有些愕然,换作是往日的权非同,这喜娘倒不知死多少回了,没想到……

“大哥?”

权非同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眸垂下,“她说,要赏给这婆子的。”

晁晃一时竟不知搭句什么话才好。

权非同双目已犀利地在地上扫过。那是一地瓦砾,还有燕窝、银耳、莲子、百合等物,他目光微闪,又扫了眼桌上吃食,都是一款一双。

“大哥,如何?”晁晃知他看出些端倪。权非同脸色冷得似冰,“那小周很可能是连玉的人,只怕从提刑府走水开始,连玉便在谋算。他的人进不来,他便逼你大嫂主动出去见他们。提刑府那般光景,你大嫂怎会不把余下的人带回来。这小周在此,可以办的事情太多,下药,放人进府,伪装成丫鬟。”

“当然,也许他早安插了人,毕竟那小周也是晕了被驾出去的,是真还是假,说不清楚。连玉啊连玉,你倒是越发长进了,前院喝酒,后院放火。”

他脸上肌肉抽动,忽然拂袖过去,桌上轰隆隆一片厉响,所有东西被尽数扫下地。

“大哥,这……大嫂失踪,我们向外可要报?”晁晃见状,低问了一声。

“不报。”权非同唇瓣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事传出去倒正中连玉下怀,倒教他看场笑话。何况,到时,这女子失踪,坊间难免想到什么去,到时人回来了,却顶个不洁的名头,这如何能行。”

“嗯,晁晃明白了。大哥,人我们一定可以夺回来的,不过是早晚问题,如今你且冷静,千万莫要做出什么——”

“你倒还怕我领兵杀进宫里不成?”权非同一声嗤笑,“晁晃,我懂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女人罢。”

“一个女人罢。”他眼神变得有些遥远,良久,他眸中淡淡现出一抹紧乍,幽幽道:“你说连玉会不会按捺不住……动了她?”

“师兄,”这时将将打理好前院宾客的李兆廷正拾步而进,过来查看情况,闻言先晁晃出了声,“师兄莫虑,连玉后宫妃嫔三千。”

他顿了顿,又道:“便是到底是名年轻男子,从前可着个新鲜劲不免做了亲近,如今,顾妃也回去了,他又怎会轻易对一个丢弃了的女人做出什么来,把人抢了,泰半是和师兄过不去罢。再说,冯家书香门第,冯素珍怕是宁可自裁也断不敢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

……

李兆廷的话还淡淡回旋在权非同脑中,屋外天空却已星芒点点,漆黑,光亮,遥远。宴席早已散场,宾客也已被一一送走,只剩下他懒懒地卧倒在她此前睡过的榻上。

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灰影慢慢踱了进来。

“主子。”来人垂首出声。

权非同眼眸危险地眯起,“主子?你倒什么时候把我当主子过?说罢,你如今在那边混到什么位份了?”

“托主子的福,如今是那人手下最信任的人的副手。”

“嗯,随时等候我吩咐。”

“是!若无他事吩咐,属下先行告退。”来人轻声道。

“慢着。”权非同目光一动,唤住这敏捷利落的脚步,淡淡道:“你主子今晚成亲,你喝一杯再走吧。”

“谢主子,只是属下不胜酒力……”

“噢?”权非同笑得古怪,“你是不胜酒力还是不想喝我这一杯喜酒?”

*

有什么打在眼皮上,微微刺痛,似是阳光,素珍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迅速夺过她视线的不是阳光,不是什么,而是眼前那张熟睡着的脸,眼底下半圈青黑,修眉挺鼻,散发着一股清冽又略倨傲的气息。

她头颈下是他的臂膀,他另一只手紧紧横在她腰上。

她被这幅景象灼伤了眼,整一个僵直在那里。

昨晚她在药物的控制下失去了理智,全然记不起做过了什么,可当她低头一看,身上一丝不挂,肌肤上尽是那些印子。他套着白色中衣,并未系襟,一片结实微纠的肌理便这样铺陈在她眼前。

她脑子里顿时一片抽空,浑身发冷发颤,他们如斯田地,她竟还和他做了这等秽事?

她一掌往自己脸上打去。

“你干什么!”

声音火燎败坏的从他嘴里低吼出来,他一个坐起,擒住了她手腕,一双清贵黑眸火苗四跳,偏又散发着寒气,十分的瘆人。

素珍想起昨儿看过的那些横陈尸首,血肉模糊的场面。

想起提刑府众人,一时竟不敢顶撞。

但心头明明白白揣着一道火,把她烧得好不难受。

终于,她还是向着他笑问,“你口口声声说爱着顾惜萝,如今抢人妻子,又做出这等事,算什么?”

连玉到底是皇帝,虽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可自登基以来,与权臣斗智斗力,把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尝受过这些屈辱和打骂,被她挑得心头火起,张嘴便冷笑出声,“灌你药,是下面人的主意,以为你我还有什么。你既知我贵为天子,我还能用别人碰过的女人不成?我也承诺过阿萝,昨晚我根本便没和你真正行事。”

“没和你真正行事”这话让素珍脑中那张紧绷的弦松了,只是,那句冷静自持的“我也承诺过阿萝”,却也如同腊月里的一盆凉水浇到她脑门上。

那厢,他已掀被下床,将中衣拢好,又拿起夜半沐宫人送来、整齐叠放在旁侧榻上的玄黑龙袍套上,很快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她眼前。

他也再没别的话,开门便出。

“连玉,你把我弄进来,是要惩罚我嫁人?因为我被你用过,哪怕如今已形同鸡肋,也不能嫁人是吗?”她扯着嘴角,问得连自己也发笑。

“嫁人?嗯,嫁人!”连玉鼻中一声嗤笑,没有回头,声息俱冷。

“你可以嫁人,自然可以嫁人,只是,你我既有过一段旧情,哪怕如今不再,朕也不能看着你丢了性命。权非同谋逆是早晚问题,你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门被重重摔上。

素珍这次没有叫,更没有疯。

噢,原来竟还有这等情份!一丝半缕的旧情,还有一鳞半爪的歉疚,她是不是该含笑谢恩?

在他手下人的眼中,她又是什么,给他泄火的工具?

他其实也不必拿追命他们来威胁她了,她不走了。

计划的时间提早了,也很好。

她下床捡起散乱一地的衣裳,手极快地探进内衫袖子口袋里,她们当时衣服摘得急了,并未留意她衣中物事,那东西还在,不曾跌出。

只是,如今,提刑府的人在他手中,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不受威胁。

她记得屋中柜子有替换的衣裳,简单洗漱过后,便去取来换了,而后静坐良久,拿定主意,唇角终浮上一层薄薄的笑意,终于要结束了。

在这之前还想做最后一件事,她缓缓打开门,对门外几名女官道:“我想喝酒。听说宫中有个大酒窖,我可以过去吗?”

女官们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想起天子昨晚宿在此处,想起明炎初离开前交代,只要是姑娘要的,宫中有的,都给,这酒窖应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下来,一改昨日蛮横态度,只道:“姑娘请。”

*

连玉携明炎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朱雀三人已在屋外跪了半宿,很快,又多了个明炎初。连玉也不叫起,只是在院中缓缓坐下,手抚上嘴角,眼底一片戾色,半晌未语。几人相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

“连玉。”

院中是一片可怕的寂静,直到门外一道笑声将这霜僵般的气氛打破。

连玉微微抬头。阿萝带着梅儿和白虎从外走进来,本语笑盈盈,看到玄武几人情状,心里一咯噔,旋即又定住,惊疑出声,“你的脸……”

“谁动的手……”

连玉牵牵唇角,淡淡答道:“不碍事,昨夜回来,为是否让舅父的儿子慕容定执掌兵权一事与母后生了些争执,母后说朕不孝。”

他话到此打住,阿萝上前,心疼的抚摸张看,“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下手也太重了,你也不上点药!”

她说着便要吩咐梅儿去取药,却教连玉覆手止住,“小伤小疼而已,你来找朕什么事?”

“嗯,昨晚在我师哥府上喝了些好酒,酒瘾便这么被勾起了,听说宫中有座特制的酒窖,专雪好酒,想去挑些煮来喝。”她握住他手,微微笑道。

白虎曾说过,他特意为那个人在宫中建了座酒窖,那人昨夜已婚嫁,她要趁热打铁,将这人最后一丝影子从他心中剔除!

连玉似乎并未想到她会说起这事,目光一深,有过片刻的沉默。

“酒物伤身,不宜贪杯,朕让御膳房做些时兴甜食给你,如何?”半晌,他握住她肩,温声提议。

“不,我只想喝酒。”阿萝眸中透出一丝失望,缓缓道:“还是说,那是你情之所钟,舍不得分我丝毫?”

“是我逾越了,皇上。”她说着弯腰一躬,携梅儿便走,“酒物伤身,可在离开你的头些年里,有几天我不是借酒浇愁的?你何必现在才来和我谈伤身?”

声音带着苦涩,从前头一字一字传来。

连玉眉头一沉,大步上前,板过她身子,伸手擦去她眼底泪痕,“好,朕带你去。”
396: 素珍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些人。

她来时,阿萝正在连玉怀中,而慕容缻恰到,接着便是和连玉一番交谈,她离得有些远,听不清楚,但慕容缻满脸怒容,指着酒窖方向,又怨恨地看着阿萝,及至连玉淡淡几言,慕容缻脸上变色,跪倒在地,于是,她连蒙带猜也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是,这从前连玉说送她的酒窖,转赠阿萝,两人兴致上来过来挑酒,却遇慕容缻有意寻衅阿萝,惹到连玉螺。

连玉是那种,只要不触及他底线,便淡如君子,一旦犯到他,权非同这种人也未必能取得了什么好去陆。

也是一时贪看热闹,竟并未及时离去。

魏无瑕这一声,倒没怎么到她,反观是其他人,脸色很是古怪。

明炎初那拨人,除去一个白虎,都迅速低下头,似乎有些心虚?!

其中一个紫衣青年是素日里并未碰过面的,妆容和玄武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心里微一咯噔,寻思莫非这便是朱雀,但这朱雀似乎比青龙等还不待见她,见她盯着自己,甚至微微侧过身。

若是往日,她必定多做计较,但此时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并未再细看。

倒是那紫衣青年暗暗看了她几眼。

连玉和阿萝本是坐着,此时却是站了起来。

几名女官脸色煞白给二人见了礼,她也一并行礼,连玉没有说话,阿萝叫的起,她笑笑,先回了惊讶不已的魏无暇,“晁夫人,我确实嫁人了,昨天你来喝我的喜酒,我们不是还见过面,可你记错了,我不是什么李提刑,是岷州黄家一名粗使丫头,唤朱儿,当然,如果你不嫌我出身卑微,你也可以唤我一声权夫人。”

魏无瑕虽是魏家小姐,但到底嫁了人,夫婿与权非同的关系她不是不知,魏成辉和权非同虽无深交,但权非同她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虽知她就是李怀素,和魏无烟交好,心中恶极,但今日进宫,却是为……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当即拍拍脑门,一副恍然模样,“看我这脑仁,就是这嫂子长相和从前一位提刑官几分相像之处,我一时头脑发热,倒冒犯了嫂子,也不想想一个是男,一个是女,还是权相夫人。嫂子千万别见怪才好。”

素珍道了句“无妨”便没再说什么,场面话说过便好,魏无瑕与无烟不和,她是知道的。

魏无瑕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缻一口截了,“不知权夫人进宫是为何事?”

她冷冷开口,她目中是极度的痛恨和厌恶,昨日非是嫁娶当场,今日若非天子面前,素珍相信她会冲上前来,又是狠狠给她一记耳光。

不仅是为她和连玉之间,还有那“杀”父之仇!

阿萝也淡淡看来,目光却较慕容缻复杂许多。

素珍突觉得有些好笑,眼梢从连玉身上掠过。

他沉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若她据实以答,不知阿萝和慕容缻会如何?最要紧是,连玉不在乎慕容缻,对阿萝却是心心念念,这场戏想必好看。

阿萝会愤而出走?连玉只怕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真是,想想都大快。

可想归想,追命他们的命还在这人手上,她几句话不打紧,若他们被拿来撤气,她又怎对得住他们?

再有,她对做这种事也并无兴趣。

看了眼旁边三个脸色青白已极的女官,她回慕容缻道:“民女今日是应公主的召见进的宫。公主知民女平素颇好杯中物,让民女过来挑上两坛。”

众人都有些愕然,她进宫,原来却是连欣的旨意?

只有明炎初等人却极快地看了连玉一眼。

连玉唇角仍旧紧抿,眉目之间冷冽幽沉,素珍的话,并没让阿萝受到伤害,他也无一丝高兴。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原来是公主的客人。方才我也想进窖选酒,皇上不允,说是这里面太冷,权夫人想用些什么酒果,即管吩咐奴才去取,不必亲自进去,受了凉便不好,我们倒如何跟权相交待?”阿萝微微笑道,“是不是皇上?”

连玉良久没有答话,阿萝心中微微沉下,她看了过去,他目光暗得不像话,她心中害怕,紧张,却只是仰着下巴,倔强而心酸地与他对峙。

终于,他开了口,“不错,朱儿姑娘请随意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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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一时喜忧参半。

宫中抢人后,因她动怒伤心,提刑府内狭路相逢,这人面前,他给足她维护,可方才,他应了她的话,却并未像拒绝慕容缻那样,让这人也到旧窖挑酒!

打理酒窖的侍从分为两批,旧窖与新窖。方才进去了两人,还剩好几个在外恭候命令。此时,阿萝指着新窖的侍从,让他们上前为素珍摘录。

教阿萝抢了话茬,慕容缻暗暗咬牙,又见她竟以新窖的酒招待素珍,心中更恨。

素珍想起路上女官们的嘱咐。

她们告诉她宫里有两个酒窖,皇上曾下令新窖不开,让她取酒但到旧窖。

她知道,那是他曾打算送她的礼物。

如今,已是阿萝的东西。

就像阿萝说的,吃进肚里也要统统给她吐出来,更何况,这是她还没吃进肚子里的?

她仍是笑笑,对阿萝道:“民女长在民间,平素用的都是寻常酒品,得公主赏赐已是福气,怎敢用娘娘私窖的东西,宫里的东西都是好的,就烦劳几位公公替我拣上两坛子送到公主寝殿便好。”

“不碍娘娘和皇上畅饮。”她微微欠身,便携众女官离开。

背后,很静很静,抬头的时候,只碰上阿萝紧蹙微沉的眉眼。慕容缻、连玉是如何,她不知道。

但能感到,他在看着,他全程在看着!

那种目光如芒在背,仿佛能灼出一个洞来。

对她越来越不喜欢了?

最好不过。

把那一丝内疚也磨穿最好,说什么,念在旧情,不忍见她跟着权非同一起死,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施舍和同情!都见鬼去吧!

按计划她确实是要找连欣的,但没想,时间上又提前了。

回到住的地方,她再不迟疑,研墨写了两封信。

又在屋中一堆妆奁里挑了个三层高的首饰盒。这屋子是连玉为她布置的,里面多的是金银首饰。

她把里面的首饰全部倒出来,把信放到盒底,方才把东西全部装回去,将信盖住。

只是,和连欣见面倒是件高兴的事,连欣看到她,也高兴坏了,抱着她又啃又跳。

她也不避讳,将连玉把她弄进宫的事告诉她,包括追命等人被囚等等,当然,昨晚一夜的事,她带过了。

连欣听罢既惊又怒:“哥哥怎能如此?实在太欺负了!要不我去求母后,这天底下也只有母后的话哥哥才会考虑,可——”

她很快为难起来,“如今母后的话只怕也不管用了,他们两个……”

“这事你别插手,惹怒了你那六哥,你也是很麻烦的,若说如今还有谁的话能在他心中占一席位,只有顾惜萝了。”

看她微微笑着,仿佛若无其事的说着,连欣心中拧得疼!她正为如何安慰她而捉急,却被她塞来一个妆奁,“连小欣,我求你两件事,第一,帮我保管这首饰盒,盒里是结婚戴的首饰,你哥哥不喜欢,原是要扔了的,但我很珍惜。我总会离开这里的,我不担心……”

“我懂,”她还没说完,连欣已善解人意地连连点头,“权非同这人坏,但待你不差,你留着也是应该,你只管交给我。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戴上。”

“好,”素珍已是不易动情,此时闻言,竟也顿了一顿,伸手抱紧她。

连欣拍着她背脊,笑道:“肯定能出去的,李怀素,你最聪明了。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出去的!”

“因为无情?”

“我是喜欢无情,但不为无情。”

“嗯!还有第二件事,”素珍哈哈一笑,放开她,将另一封信放到桌上,“请找人替我把这封信秘密送出宫,交到权非同手上。”

“好!”连欣想也不想,立刻点头答允。

“那我先回了。这辈子曾当街拦下你箭马,曾成为过你的假驸马,我的公主,我三生有幸。”临别前,连欣送到殿外,素珍有些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她像个男子一样,向她作了一揖。

连欣愣了一下,随即也大笑出声,纠正道:“不是假驸马,是女驸马。”

冬日的白天短暂,转瞬已是满天晚霞,夕光披在二人身上。


路从今夜白迟濮扮演者是谁 迟濮和悠言什么关系结局

迟濮有心脏病快死了,路悠言其实是他妹妹,(虽然他们没什么血缘关系)需要路悠言照顾他,但是又不想让成媛(他的女朋友)知道,所以就对外界说他们在一起了,然后离开了。迟濮其为人和善待人亲厚温,随时随地为身边的人考虑,他对路悠言也很是关爱。
白迟濮扮演者是
张钧然 ,中国内地男演员,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

2016年,出演网剧《整容液》,该剧由导演南棋雄担纲导演及编剧,演员韩栋 、杜雨宸、黄馨瑶、文政基出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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