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左撇子女人,彼得·汉德克《左撇子女人》

时间:2023-01-30 08:00:17编辑:coo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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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位 56岁的阿姨离家出走,独自自驾游的新闻引起了大众的关注。阿姨开着自己打工买来的车,离开家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在视频中她说,“我不想再给大家干活了,我要逃离现在的生活,我想出去转转。”无独有偶,今天笔者要讲的故事,是关于一位女性毫无征兆,突如其来地解除了和丈夫的婚姻,要过上独立自主的日子的故事,即《左撇子女人》。女人:“我突然有了个念头,”她为这个字眼又笑了起来,“你要离开我;你要留下我一个人。是的,就是这些:走吧,布鲁诺,让我一个人吧。”

过了一会儿,布鲁诺不停点着头,抬起双臂问道:“是永远吗?”

女人:“我不知道。只是你会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他们沉默着。

丈夫出差归来,留下孩子,安排了一场温馨的两人约会。在约会结束的路上,妻子突然提出要丈夫离开,独立生活的要求。最初以为是妻子发现了丈夫出轨了之类的事情,就像电影《再次出发之纽约遇见你》中,女主角听完巡演回来的男朋友写的新歌,敏锐地察觉到男朋友出轨。因此,笔者以为接下来小说要讲的是女人如何发现丈夫出轨的。但,没有任何理由和契机,女人就是想独立生活。她好像神秘地幡然醒悟了一样,独自承受着寂寞、孤独的多重折磨,竭力保持独立。为了保证经济独立,她重操起当翻译的旧业;为了保证生活独立,她拒绝了丈夫要重燃旧情的种种努力,拒绝了加入一个女性主义者圈子的诱惑,拒绝了一个演员的追求,选择不屈从于任何的世俗理念,毅然决然地走自己的路。

在小说最后,故事中出现的所有人物:丈夫、出版商、女性友人、爱慕她的男演员、司机、女售货员都共同出现,他们像舞台上的演员,彼此产生肢体和语言上的交集。曲终人散,只有女人自己时,她站在镜子前说:“你没有暴露自己。不会再有人贬低你了!”

小说结尾以歌德长篇小说《亲和力》中的一段话结尾:“大家就这样,每个人以自己的方式,继续着日常生活,有人反思,有人不反思;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地进行,就连一切都处于危险时的极端情况下,大家也继续这样生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女人往后的生活会风平浪静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女人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对吗?但生活的荒诞怎能用对与错来衡量呢。

小说有着戏剧的布景,多数场景都发生在女人居住的别墅里。除了女人和她的儿子,故事中的其他人都像是舞台演员。尤其最后当所有人聚在一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像一出荒诞的舞台剧。

女售货员沉默着,突然拥抱弗兰齐斯卡。弗兰齐斯卡挣脱开,眼睛看着女人说:“孤独会让人感到最冰冷、最恶心的疼痛,那是空虚的疼痛。那么就需要有人来教给他,不能这么堕落。”

司机使劲点着头,看着出版商。出版商抬起双臂说:“我不反对。”

女售货员轻轻跟着音乐哼唱。然后她躺在地上伸开双腿。

司机拿来一个便条本,一一给大家画像。

弗兰齐斯卡想张开嘴,但司机说:“请您不要动!”弗兰齐斯卡又闭上嘴。

所有人都沉默着;喝酒;又沉默。

突然,他们同时笑起来。

布鲁诺对演员说:“您知道吗,您坐在我的位子上了?”

演员站起来,想换个座位。正在画像的司机严厉地说:“您待在那里别动!”

布鲁诺把正在继续摆着架势的演员身后的椅子挪走,演员一屁股坐在地上。

演员慢慢站起来。然后,他犹豫不决地,朝布鲁诺走过来。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司机想拉开他们。

女售货员戴上眼镜。

弗兰齐斯卡跟出版商交换了眼色,然后,出版商说,他在战争中曾经遇到过一次海难。

女人朝窗外看去,花园里的树冠在风中一个劲地摇摆。

司机从车里拿来一个急救箱。

他把两个男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往后退去,示意他们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然后开始画画。布鲁诺和演员脸部抽搐了一下,司机大声说:“不要笑!”

布鲁诺和演员在浴室里一起洗脸。

女售货员和弗兰齐斯卡走进来,用毛巾给他们擦拭。

司机四处展示他画好的画。

女人和布鲁诺站在平台上。

作者浮光掠影地描绘了这群人的画像。这是笔者认为小说最出彩的段落,没有形容词,运用简洁的动词刻画出了每个人的状态,生动,也漾着悲伤。这悲从何来?细观察,会发现每个人都和女人有一定的关系,她虽置身其中,却如过客一般保持着距离。

小说融合了戏剧的特色,自然和汉德克本身就是世界级先锋戏剧家有关。无论是《自我控诉》还是《骂观众》,都极其先锋,反传统地打破了第四面墙,探索着戏剧创作的多样性。

《自我控诉》中没有角色和情节,准确说是作者取消了角色和情节,取消了人物关系和对白,最终连传统概念中的舞台都一并取消。而《骂观众》更是直接打破了“第四面墙”,让观众成为焦点。而且自剧本的演员表和演员守则就颠覆了传统戏剧。演员表中只有一行字,“四个说话者”,长达17段的演员守则更是列举了17条与剧情毫无关联的东西,如“仔细倾听滚石乐队的歌曲《告诉我》 ”或是“注意观察电影《西部人》里面演员加里库伯的脸”以及“注意观察动物园里那些模仿人类的猴子与那些吐口水的美洲鸵”之类的东西。最后,当四个演员说完了所有台词之后,戏剧并没有结束,观众需要自己选择是否离开以及何时离开。

“这个空间并没有伪装成什么空间。面向你们的这开放的一面并不是某一座房子的第四面墙。这里不需要把世界割裂开来。你们在这里看不到门。你们看到的不是传统戏剧的那两道门。你们看到的不是那个后门,不应被看见的人要通过它溜出去。你们看到的也不是那个前门,通过它进来的人想要看到那个不应被看见的人。这里不存在后门。但是这里也不像现代戏剧那样根本不出现门。一个门的缺失表现的并不是门的不在场。这里并不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们并没有假装你们不存在。你们对我们而言并不是空气。你们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因为你们在场。正因为你们在场,我们才对你们说话。如果没有你们的在场,我们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骂观众》

所以,当小说现出戏剧的特点并不足为奇。当我们觉得小说中的各个人物看似“不正常”时,也勿大惊小怪。这无一不体现出作家的先锋性。

彼得·汉德克:1942年12月6日出生于奥地利克恩顿州的格里芬。奥地利小说家、剧作家,主要作品有《骂观众》《无欲的悲歌》《痛苦的中国人》等。

1961年,彼得·汉德克入进格拉茨大学读法律。1966年出版首部小说《大黄蜂》,曾获得1973年毕希纳奖、2009年卡夫卡文学奖和2014年国际易卜生奖。2019年10月10日,彼得·汉德克获得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

其实无论是《左撇子女人》里的女人,还是《短信长别》里的作家、《真实感受的时刻》里的媒体官员,他们都具有某种特性,呈现出自身内部的“空洞化”,感知时间的“模糊化”。如《短信长别》里的作家,在与妻子分手后,他渴望变化,于是想要通过美国之行来摆脱原有生活的困境。在旅途中他不断回忆,也不断反思。《真实感受的时刻》延续了《短信长别》的主题,主人公做了个梦,这个梦让他意识到另一种生活方式。但现实中,他仍然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如此一来,他成了一个“两面人”,自我觉醒的反思让他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境地。于是他萌生了自杀的想法。小说最后,在经历了生与死的危机之后,在一个夏天炎热的黄昏,他身着新装,目标明确的穿过巴黎的歌剧院广场。可见,故事中的他们,无一例外都对约定俗成的日常生活进行了反思。正如鲁迅先生《狂人日记》里那句,“从来如此,便对么?”当对“从来如此”产生质疑,他们一切看似不正常的举动也变得合乎情理。

如果将我们每个人都比作行星,日常的生活看作一条轨道,就像戏剧《自我控诉》中,由“我来到这个世上”作为开始,随着一点点长大,开始能够活动,获得感知和意识,学会了词汇和表达,逐渐需要负起各种各样的责任......当我们沿着这条固有的轨道无意识且无意义地,周而复始地生活时,那么汉德克笔下的主人公则像是突然拥有了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并毅然决然地跳脱出这条固有轨道。他们违反了常理,但重点在“新”而不在“反”。违反只是一个动作或是意识,重点在于他们敢探索“新径”,找寻生活的自由。他们敢于用可能是永无休止的孤独来填充体内的空洞,让自己钝化的感官重焕生机。

所以在笔者看来,《左撇子女人》的主题不是“女性主义觉醒”或是“人性的孤独”。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主题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但笔者更倾向于小说主题是“对方向的探寻”,对精神庇护所的寻求,以及由此引发的对人生活自由的忧虑和反思。

为何如此说呢?小说名为《左撇子女人》,但故事中的主人公并不是左撇子,《左撇子女人》只是某张唱片的名字。那为何汉德克还会以此命名呢,我想正是因为它本身的象征意义。相对来说,习惯用右手的人要比用左手的人多,所以“左撇子”本就隐含着某种与众不同。但“左撇子”是先天性的,暗合了女人自我觉醒之后的方向找寻,决绝地接纳孤独,选择独自生活。

如果再将作家的另一本小说《无欲的悲歌》与《左撇子女人》连起来看,似乎更能证明人生活自由受到挤压后,对方向找寻的严峻性。

《无欲的悲歌》讲述的是一位母亲的一生,开篇是报纸上的一则社会新闻:“星期五深夜,A地(G县),一名51岁的家庭主妇服用大量安眠药自杀。”之后故事展开,沿着母亲出生、成长、陷入爱情和婚姻,最终如何陷入绝望处境并且怎样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的一生。自杀的母亲和“左撇子女人”的一生,宛如两条轨道。但这两条轨道并非毫不相干,而是有一定的交集。教育、家庭、婚姻等现实的各个方面倾轧着对“母亲”和“左撇子女人”的个人自由,母亲一生沿着既有的轨道活着,最终导致了她悲惨的结局。“左撇子女人”则跳出轨道,纵然孤独,尚有自由。正因此,当女人做出独自生活的选择时,便显得在情理之中。而这一切不过是汉德克构造了人类生活最低限度的理想,即所谓自由不过是能作出选择。可惜的是,正是这种自由的匮乏导致了母亲一生的悲剧。

对方向的找寻不仅体现在汉德克笔下的人物中,或许也体现在作家本身。无论是石破天惊般的闯入文坛(1966年的一天,24岁的汉德克闯入著名德语文学团体“四七社”的聚会现场,指责当时在座的文坛名人题材守旧、语言陈腐,甚至直斥“当时的德国文学作品没有任何价值”,一时语惊四座,引发热议。据说,被骂的人当中就包括1999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铁皮鼓》作者君特格拉斯)、反传统的戏剧创作,作家都极其先锋,大胆,富有实验性。但后期,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开始出现明确的人物和情节,多了许多外部环境的描写。人们注意到了汉德克创作的这一变化,并认为汉德克开始向“现实主义靠拢”。

“先锋”还是“传统”?

作家在采访中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先锋作家,而是一个偏向传统与经典的作家,他的“心灵归附于19 世纪的文学传统家族”。只是因为“一种对人的充满矛盾的爱”,他才写作,而所有的形式变幻和语言实验,不过是心灵的变体。作家自认为自己是“传统”的,语言实验不过是“更新对世界的知觉,创造一种新的看待事物的方式”。

但在笔者看来,汉德克毋庸置疑是“先锋”的。纵观汉德克的创作,他的作品都有相对独特的主题。上世纪60年代,这一时期的汉德克以创作戏剧作品为主,包括《骂观众》《自我控诉》《卡斯帕》等,均以颠覆传统戏剧的形式,探索新的戏剧可能性,具有很强的实验戏剧色彩。到了70年代,汉德克开始转向“新主体性”文学,写出了《守门员面对罚点球时的焦虑》《无欲的悲歌》《左撇子女人》等探寻自我的小说,“试图在表现真实的人生经历中寻找自我,借以摆脱现实生存的困惑”。80年代,汉德克直面社会现实,写出《痛苦的中国人》《试论疲倦》《试论成功的日子》等作品,表达对生存困境的反思,对艺术传统价值缺失的叹息。90年代,受到苏联解体、东欧动乱、南斯拉夫战争等外部环境的影响,汉德克将焦点转向战争,写出《梦幻者告别第九国度》《形同陌路的时刻》《我在无人湾的岁月》等反思战争和人性的作品。正如他获得诺奖的授奖词是:“以独创性的语言探索人类经验的广度和特性,影响深远。”当汉德克用独特的、全新的语言方式探索人类普世的课题时,当他仍以自己的倔强和坚持拓向前路时,他便完成了对“方向的找寻”。

提起当代奥地利作家,不得不提及三个人,伯恩哈德、耶利内克、汉德克。他们三人基本上代表了奥地利最近50年的文学高峰。虽然三人中只有伯恩哈德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但最被推崇。德国文学评论家莱希-拉尼茨基评价说:“能代表当代奥地利文学的只有伯恩哈德,他同时也是德语文学的核心人物之一。”耶利内克(2004年诺奖得主)也说,“伯恩哈德是奥地利文学的标尺,而其他人都是‘其他’。无人能与他比肩。”把伯恩哈德和汉德克、耶利内克放在一起,伯恩哈德的作品富有音乐韵律,以独白长句为特征,注重词句声响的营造, 以犀利的夸张、重复和幽默,将人类境遇中种种愚钝与疾病,痛苦与冷漠,习惯与禁忌推向极端。 耶利内克的作品,则更注重个体的隐秘情欲,她从自己视角出发,回顾历史,找寻自我,表现女性的人格和个性。而汉德克与伯恩哈德、耶利内克不同,他的叙述风格显得克制冷峻,对于作品所关注的问题,汉德克也说, “我在作品当中所研究的问题并不是我对故乡的态度和关系的问题,我的作品主要涉及的是关于‘存在’的问题。也就是说,我创作这些作品并不是因为奥地利这个国家而写的,其实伯恩哈德和耶利内克两个人可能更多在作品当中体现了他们跟这个国家的关系。”

不管是伯恩哈德,还是 耶利内克、汉德克,尽管他们的写作风格各不相同,但毫无疑问,他们都以先锋者的姿态探寻着人类个体所面临的永恒命题,并用手中的笔向现实世界投掷出一支支光与热的火炬。

关于“彼得·汉德克《左撇子女人》,电影左撇子女人”的介绍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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